在我最爱他的时候,他娶了别人,后来我也给他的孩子找了个新爹
我跟着他背井离乡,去到繁华但陌生的京城,却被告知我不过是他爱而不得心上人的替身。
两年来,他口口声声的爱竟是看着我的脸对另一个人说的,他既然那么爱演,我定要他假戏真做,爱我一回,这可不过分吧。
我在他最爱我的时候,打翻了屋子里的烛台,将屋子里所有与他的回忆烧的一干二净,带着腹中的孩子连夜离开。
对了,后来呀,我还给孩子找了一个爹。
01
我叫宋语瑶,名动锦城的花满楼歌女,长得一副好容貌,弹得一手好琵琶,一传十,十传百,惹得不少看客慕名而来。
听姐妹说今日来了不少贵客,出手大方。
不过这与我何干,天大地大,寿星最大,每年今日管事月姑姑都会特许我到外边一顿疯玩。
“姑娘,你的荷包掉了。”他的声音还是动听,像早春的涧水滑落在我的心尖。
我闻声回过头去,晚风吹起几缕发丝,挠着我的脸颊有点发痒。
我识字不多,不知如何形容这般好看的公子,美得好看天上人。
公子手中拿着我的荷包,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也很好看。
他的眼睛很干净,不似楼里的客人,也有可能是我带了面纱的缘故,让他错把楼中歌女当不成闺中小姐。
“嗯?”他似乎不解我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。
“谢谢。”我有种偷看人家被抓包的窘迫,慌乱地伸手拿回荷包。
“一个人吗?”他问道。
我点了点头。
“在下容景湛,初到锦城不小心跟友人走散,有幸与姑娘相遇,姑娘可愿与容某一同看看这中秋夜会。”容景湛朝我行了个君子礼。
与我一同?
你图什么?
你连我是美是丑都没见着。
但是呢,小女好男色,喜欢看美男子,应你就是。
“小女宋语瑶。”竟然初到锦城,应该不知道我,告诉你真名又何妨。
日后容景湛要是看到花满楼里谈琴讨笑的我,不知是否还会用今夜的神色看我。
我跟他并肩而行,沾了身旁美男子的光,一路上有不少目光落在我们。
“小娘子双手空落落的,也不太好看。公子不妨为小娘子挑选一盏花灯。”卖花灯的摊主错把我和容公子当成一对的,满是兴致地向容景湛推荐他的花灯。
“是我没有考虑周全。”容景湛看了眼我,满是歉意。
“宋姑娘喜欢那个?”容景湛询问我的意见。
也是,毕竟是送我的,总不能按照他的喜好来选。
“那个吧。”我指了指摊位最中间最高的花灯,我猜想能摆放在那个位置,应该是最贵的。
也不是我故意的,每年中秋都有不少贵客给我送上数几盏精美的花灯,乱花迷人眼,看多了,会也挑剔起来。
“小娘子好眼光,这可是我这最好的花灯,不过好价衬好物,得花二十两银子。”摊主将花灯取下,递到我们面前。
“那就这盏吧。”容景湛很是爽快地将银子递给摊主。
“谢谢公子,也祝愿公子和小娘子感情长长久久。”摊主笑得合不拢嘴。
容景湛拦住摊主的手,亲自接过花灯送到我面前来。
“谢谢。”我也没有矫情,应声收下。
分别时,容景湛提出要送我回去,被我拒绝了。
夜里,我看着这盏花灯,不觉得摊主说得不错,确实是最好的花灯。
02
我以为今后无缘跟他再相见,没想到不过两日,我在花满楼里见到他。
这次,我是歌女,他是看客。
月姑姑跟我说,这是京城里的权贵,两三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去留、生死,让我收敛着性子,好生招待。
他脸上闪过一次错愕,似乎认出了我,他嘴唇微动,欲言又止,应该是别不太确定。
他身旁的两人美女环绕,举杯欢笑,唯有他孤零零坐在那里,不动声色。
“几日不见,语瑶又美上了几分。”其中一个看客笑说道,他怀中的姐妹有些吃味,轻推了推他的胸膛。
“你也很美。”看客挑起怀中人儿的下巴,戏谑道。
我突然有些不看敢他,低头行礼后匆匆来到自己的位上,拨弄几下琴弦,弹起了当下流行的几首曲子。
曲尽,容景湛带头鼓起了掌,他看我时跟那夜一般,很是温柔,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有所改变。
“我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曲子。”
“愣着作什么,还不赶紧些过容公子。”月姑姑见我愣在原地,连忙拽了我一把。
“奴家谢过容公子。”
是的,奴家,而不是初见时那一句“谢谢”。
这一句似乎道尽我跟他的云泥之别。
尽管我卖艺不卖身,但到底都是一样的,都是卖笑的奴。
“客气了。”容景湛似乎在怪我跟他生了份。
抛开身份,我也确实跟他只是一面之缘。
我又弹上两首曲子,看客听够了,便遣散了我们,他们要关门谈事了。
我回房里休息没不少,又被其他看客点去弹曲,闲下来的时已是月明星稀。
“容公子。”我看到门外站着的人,有些意外。
“宋姑娘。”他背着手,看向我时有些羞涩,好像纯情的少年郎。
“有事吗?”我不太想跟他有过多纠缠,唯恐自己陷了进去。
“那日你的荷包掉到地上,应该是脏了。我看到一个荷包不错,觉得挺适合你的。”原来他藏在背后的手拿着浅绿的荷包。
容景湛看我犹豫不决的样子,上前两步拉起我的手将荷包塞到手心,生怕我拒绝,匆匆离开。
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又看看手中的荷包,一时心里不是滋味。
他若向其他看客一样,我便大方手下了。
03
第二日,我刚起身,月姑姑就寻来了。
“容公子约你一同游船,姑姑来跟你好好打扮打扮。”月姑姑将我按在镜子,嘴角一直上扬着,我估摸容景湛给了她不少钱。
“不过这些贵公子,你象征性陪陪他们就好,可别丢了心呀!”月姑姑见我一直沉默不如,碎碎念道。
我常想,月姑姑是真心待我好的,毕竟我是她一手带大的,但她也爱钱,为几两银子低下自己的头颅。
我也一样。
“我不敢当面约你,怕你拒绝,只好拜托月姑姑了。”这是今日容景湛见我说的第一句话,让我有些惊讶。
在我的印象中,权贵之人都不喜于跟下人解释什么。
“是奴家的荣幸。”我屈身行礼笑道。
“你别这样,什么奴家不奴家的,我们不在花满楼。”他顿了顿了,随后又补充道:“如果可以,你唤我景湛就好。”
“景湛。”我笑道,跟刚才的不一样,是真诚的,发自内心的笑。
“嗯,语瑶。”他脸上洋溢着笑容,如沐春风,轻抚着我的心。
我站在船头,沐浴在阳光之下,暖暖的,很舒服。
突然只觉得头顶一阴,原来是容景湛为我撑伞。
我刚想说不用,他就出声了,“京城里的姑娘天天撑着伞怕晒黑,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荣幸为语瑶姑娘撑上一把伞。”
我突然觉的太阳还是少晒些,黑了回去得被月姑姑念叨。
“你常给人打伞吗?”我不知为何突然蹦出这句话来,刚说话我就有点懊恼,只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了。
“是我越界了。”
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我跟他同声道,两人相视,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我压下心中异样,同他闲聊起来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,先享受当下。
容景湛看着湖中美景,还有旁边我这个美人,心血来潮作了一首诗,我听不懂深层的含义,只觉得是首好诗。
他送了我一本诗经,其实我房里也有一本,只是他说这是他手抄的,跟别的不同。
夜里我翻看着这本诗经时,掉落了一张白纸,上面写着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”。
容景湛隔三差五地约我出去玩,月姑姑也没有阻拦,楼里其他姐妹暗暗议论着我们,有时候还开玩笑道。
“瑶瑶,容公子何时把你赎回家去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
我嘴上反驳着,心里还有些期待,少女怀春吧,总会有些幻想。
只是在这来往中,我确实是失了心。
04
“瑶瑶呀,姑姑早跟你说过了,不要丢了心,不要丢了心,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。”月姑姑围在我身边急的打转。
不仅是月姑姑,楼里的姐妹也是这样说:“瑶瑶,容公子不过寻个借口丢了你而已。”
“这京城的贵公子,就算是个妾室,也是干净人家的女儿,哪看得上我们。”
是的,容景湛已经半个月没有来了。
半月前他拖人给了我一封信,说他遇到些棘手的事情要处理,让我等他。
好,我便等了。
只是今天多喝了几杯酒,情绪上头,哭花了妆。
又是半个月,我已经回到了从前没有他的生活,我像往常一样给看客弹着曲儿。
这看客是地主家的儿子,说是得了绝症,快要死了,做了不少荒唐事出来。
月姑姑让我小心些,弹完就走。
可就当我准备离开时,他发疯似得扑向我,撕扯我的衣服,春光泄了大半。
我拼命反抗,却被他抓着头发、按着头撞向墙边。我感到额边有些湿润,破了皮,流了不少血,耳边嗡嗡响。
“不过一个万人枕的歌女,给小爷安分些。”
“小爷看上你,是你的福气。”
他的脸离我不到一拳的距离,大嘴喋喋不休,看得我就是一阵反胃。
所幸他没有捆住我的手,我正打算拔下发间的簪子,了却这个禽兽时,大门猛得被撞开。
“瑶瑶!”容景湛看到眼前这一幕,他上前一把扯开看客,对着下面就是一脚。
“容公子。”刚被羞辱时,我没有哭,心想大不了一死,可见到他时,只觉得委屈极了,泪水不争气地往外流。
我哭得越凶,容景湛下手就越狠。
屋内一片狼藉,闹不少动静,门外有不少姐妹探头看来,月姑姑连忙将容景湛拉开。
“容公子,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呀!你倒是无所谓,要是他们来找瑶瑶麻烦该如何是好?”月姑姑被容景湛的狠劲下得有些哽咽。
月姑姑怕我被找麻烦,更怕花满楼被牵连。
容景湛听进去了,但看客也半死不活,骨头断了大半、血肉模糊。
明明已经是个活不久的人,临死前还要作死,还是嫌命太久了,迫不及待去见阎王。
“瑶瑶,我们回家!”容景湛很是痛苦,好像伤得是他一样。
他想把我将衣服穿好,只是衣服已经破碎得不成样,他急得越弄越乱,最后还是月姑姑看不下去拿了件披风来。
“这不就是我的家吗?”我假装太不懂他的意思。
“不是这,我给你一个家。”容景湛抱起我时,手还有些发抖。
“容公子,你这是何意?”月姑姑将人拦下,生怕容景湛就这样将我抱走。
“我为瑶瑶赎身,你尽管开个价。”容景湛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,越过月姑姑大步离开。
他们后面争了什么,我不太清楚。因为头实在太疼了,疼得我只想睡一觉,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疼。
我只是隐约听到什么黄金,什么四什么五。
毕竟我可是花满楼的摇钱树,月姑姑不得狠狠宰容景湛一下。
如若我早知我只不过是她心上人的一个替身,我今日也不会稀里糊涂地跟他走,还真以为他爱我。
当然,这是后话了。
05
“三王爷,宋姑娘已不大碍,老夫开些方子,补补身体就好。”
“劳烦了。”
“如果没有其他事,老夫先告退了。”
“好。”
我以为他是京城里的贵公子,却没想到是京城皇宫里的。
容是国姓,我怎么没有想到。
但又如何,王爷而已,又不是爱不起。
“瑶瑶,你醒了。”容景湛送别大夫后,匆匆回到我身旁,他面露喜色,心中有放落千百斤担子那般轻快。
“奴家不识,眼前人竟是三王爷。”我调侃道。
“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王爷而已。”容景湛摇了摇头,苦笑道。
“你刚醒来,应是有些饿的,我去给你盛碗粥来。”容景湛将我扶起身来,靠坐在床头边,还贴心地在我背后放上软垫。
“好!”我点了点头。
容景湛的步子很快,似乎怕我等急。
白粥还冒着烟,容景湛舀起一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才递到我面前来。
“王爷要喂我?”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原来高贵如皇家的人,也会伺候人。
“嗯。”容景湛轻声应道,他的动作很熟练,应该没少做。
“我母后在生我时,坏我身子,常要吃药,但又觉得要苦偷偷倒掉,后来被我发现了,我就担起了给她喂药的活。”
“那你母后身子现在如何?”我随后问道,但看到容景湛眼中笑意全无时,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!
现在好了,说错话了!
“她已经去世了。”容景湛叹了一口气,无奈道。
我没敢继续说话,直到一碗粥见底了。
“这是我在锦城的院子,可能有些简陋,你先将就着可好,等我回京城时,给你更好的。”容景湛将空碗放到桌子上,用手帕擦拭我的嘴角。
“瑶瑶,我心悦你,也只有你了。”容景湛轻握住我的手,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愣在原地。
“那你为什么消失了整整一个月?”我轻声问道。
其实已经不怪了,但也想听到他的解释。
“我被父皇流放至此也不是虚度光阴的,暗地里要协助调查不少东西。一个月前京城路过锦城的粮食被恶匪拦截,我受了重伤,躺了半大个月我怕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会伤害到你,所以一直没敢联系你。”
容景湛看向我时有些小心翼翼,他怕我怪他,怨他,更怕我因此不要他,他像极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。
也是,母后离世,父皇不爱,他的日子过得怕是还没我自在。
“你跟我解释了就好,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。”我松了一口气,扬起了笑容。
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,我可是对你一见倾心呀。”容景湛的目光还是缠绵,让人不小心沉溺其中。
06
我养了几日身子就开始四处走动,容景湛忙时,我就呆在房内练琴,在院子里种种花。
容景湛闲下来时,他就带我到锦城周边游逛,看日出,赏日落。
我被困在花满楼太久,错过了太多的风景,幸好他帮我补回来了。
他似乎格外喜欢看我弹琵琶,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下午。
我有时候笑他:“看多了会腻。”
容景湛摇头道:“不会,看一辈子也不腻。”
容景湛问我会什么,可想学什么。
我说:“琴棋书画都会些,学精的了,唯有琵琶。”
我以为他想为我请个老师,没想到他要亲自教我。
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......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”
我手握着笔,他执起我的手,一撇一捺,黑墨落在白色的宣纸着,抒写着我跟他的情缘。
容景湛似乎格外喜欢这句诗。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容景湛的字很是大气,但可能多了我的缘故,寥寥几字,很是温柔。
“日后回到京城,在外我唤你子衿可好,我怕父皇察到些什么,会为难你。”容景湛在我耳边呼着气,有点儿痒。
他最近让人掩盖我曾经花满楼歌女身份的事我知道些,也理解,毕竟皇家向来要清白的女子。
我如果跟他们力争自己还是清白身,估计也是被当个笑话。
“好。”我其实无所谓的,我本名也不叫宋语瑶,月姑姑收养我后才起了这个名字。
我的原名......
太久没有喊过,我自己也忘了。
我本是贫苦农夫家的女儿,阿娘因为看不起大夫,吃不上药,在我三岁的冬天离世了。
而我的阿爹,为了养活我,欠下了不少债。十岁那年的虫灾压垮了我那骨瘦如柴的阿爹,他用所剩无几的东西,跪求月姑姑收养我。
那天,月姑姑捂着我的眼睛,我的阿爹,被地主活活打死在街上,因为他们要我做小妾,阿爹不应。
他们同我阿爹一般大,阿爹说,就说杀了他,也不能毁了他的女儿。
容景湛得知后,问我想起来还会难过吗?
“当然会呀,就像你想起你的母后时一样。”
我的心又不是石头,是会思会念的。
我跟容景湛在锦城过了两个春秋,我们一起看春天的花、听夏天的雨、吹夏天的风、赏冬天的雪。
容景湛还教会了我一句诗句——他朝若是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
在漫天大雪下,我躲在他的怀里,他亲吻着我。那滋味,犹如初尝蜂蜜一般甜。
我们除了尚未成亲同床,其他已跟寻常夫妻无二。
随着一道来自京城的圣旨,我跟着容景湛去到那个不少人挤得头破血流也要去的京城,那个繁华却又陌生的京城。
容景湛没有将我带回他的府邸,他说他要夺位,要为他母亲报仇。但在这之前,要将我藏起来。
他在我面前从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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